— 陈亦歌 —

【曦澄】缘起(3)

●前文链接:缘起(1) 缘起(2) 

●不定时更新,虽然我现在更的蛮勤快,讲不定哪天就突然消失。

●尽量五章结束曦澄爱情的开端。

●各类预警都在第一章

顺带问问有木有人晓得电脑lof链接怎么改名字哦ː̗̀(ꙨꙨ)ː̖́

●●突然发现之前的最后一段写了个病句,所以重新改了一下又发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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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好不容易悠悠转醒,睁眼便是陌生的天花板,他撑着床边的墙勉强坐起来。

“我这是在哪?”他大抵是睡懵了,大脑像个生锈的齿轮,迟迟卡着转不起来。不过,身上的感觉比脑子先有反应,难以忍受的疼痛使得江澄整个人立刻又瘫软了下去。身体的疼痛倒是让江澄想明白些了。

自己好像是跟一只章鱼精打完后竟然晕过去,似乎蓝曦臣也在旁边……

江澄脑中“嗡”的一声:我丢人的样子被被……被蓝曦臣看到了?我怎么回来的?

等等,回来?这里好像不是我的卧房,谈何回来?

他挣扎着仰起头环顾四周,床边的陈设相当简单,除了必要的完全没有多余的装饰物,这屋子里还弥漫着一股自己卧房永远不会出现的檀香。

这样的陋室,仙门百家中除了姑苏蓝氏是不会有第二个了。必定是情急之下,蓝曦臣把自己送到了这里。

门口略有脚步声,江澄听见屋门轻叩两下被推开,刚处理完事务的蓝曦臣略带欣喜地看了自己一眼。

“江宗主,你醒了?”

“多谢蓝宗主相救。”江澄动身想坐起来。

蓝曦臣制住他:“医师说你肋骨断了两根,虽然现在接好了,但疼痛还是难免的,建议还是不要妄动的好。”

“无碍,这点伤不算什么。”江澄无视蓝曦臣的劝阻,硬是坐了起来靠在床头,“那只章鱼怪呢?”

蓝曦臣回道:“已经托思追送回东海。”

江澄不解道:“送回东海?”

“我查阅过蓝家藏书,这只章鱼应是生活在东海的精怪,许是贪玩误打误撞来到了碧灵湖。”

江澄森森道:“你确定它只是贪玩?”江澄为自己断了的肋骨感到不值。

蓝曦臣解释道:“它可能收到了惊吓,所以失控了。”他突然顿了顿,露出了笑颜,“它还挺喜欢吃莲蓬的。”

江澄翻了个白眼:“我小时候也遇到过一只喜欢吃莲蓬的水鬼,明明已经死去是没有味觉的。”

“或许是执念太深。”江澄想起了某人,轻轻地说,“我也一样。”

“执念太深确实不是什么好事。”蓝曦臣的眼睛变得明亮,“但是,江宗主,就连妖都有执念,人,为何没有?”

江澄嗤笑一声:“光风霁月的泽芜君竟也会说出这番话?我以为是要劝我放下执念,立地成佛呢!”

蓝曦臣微笑着摆摆手:“闭关逃避的蓝某人可没资格这么说。”

“况且,光风霁月只是表象不是么?江宗主也没有人们口中那般阴狠歹毒呀。”江澄一时语塞,蓝曦臣这人有趣得打紧,自己竟无法反驳什么。

看着江澄心情愉快了许多,蓝曦臣笑眯眯从一旁的案桌上抱来了一大堆油纸袋递给他。江澄定睛一看,这好像是之前在彩衣镇买的点心!没想到蓝曦臣竟然记得拿了回来?

晕了那么久,确实肚子饿了,他咽了咽口水说:“泽芜君有心了!”说罢,便挑出他最爱吃的枣泥饼大口啃了起来。

大概是啃的不走心,一些碎屑掉在了白净的衣服上,江澄想随手掸掉时猛地一愣,吃食呛在喉咙里,差点没把自己噎死。

“咳咳……咳!”

为什么我会穿着蓝家的衣服?

“江宗主你怎么了?”蓝曦臣见江澄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忙不迭关心一句。

“无事……咳!”江澄上半身从床头蹦起来,窘迫地翻开自己衣领。哦吼,果然,自己中衣也被换过了。

既然中衣被换过了,那不会……

江澄被自己可怕的想法吓了一跳,但在蓝曦臣面前又不敢蜷起双腿,脱掉裤子去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半晌,他才压低声音问道:“我……我衣服呢?”

蓝曦臣愣了下,随即才反应过来江澄是为了这事闹着别扭,失笑道:“洗掉了。”

也对,自己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还染上一大片血迹,总不会让他就这么穿着醒过来吧。

“江宗主不必在意,没有其他弟子来过,我帮你换的衣服。”蓝曦臣怕他多想又补了一句。然而事情并没有像蓝曦臣想象那样发展。

江澄:……

这就更在意了啊!自己不省人事的样子被人瞧见也就算了,但自己赤身裸体的被人看个精光!

“蓝曦臣……”江澄突然改口称呼了身旁的人,他板起那张俊脸,眯起漂亮的杏眸威胁道:“要是敢说出去……”

蓝曦臣眨眨眼:“蓝某必然不会说出去,江宗主放心好了。”虽然蓝曦臣想不通要说出去什么,但还是为了宽慰江澄信誓旦旦地保证。

江澄半信半疑地放松了下来,姑且是相信面前人了。

“江宗主,我还想和你商讨一事。”

江澄颔首:“江某洗耳恭听。”

“江宗主有没有细想过这只章鱼变异的原因呢?”

江澄若有所思:仔细考虑是有几分蹊跷。原本并不具有这么强大妖力,却顷刻间暴涨了,未免也太不寻常了。要是说这精怪是故意隐藏实力的话,那为什么一开始就不暴露出来呢?若是这样,收拾自己更方便一些。

江澄懂蓝曦臣什么意思,他表情肃然,正色道:“你怀疑那帮小子里面有内鬼。”

蓝曦臣不置可否,他自己是有几分那个意思,但是因为自己蓝氏的族人又不愿去随便揣测。

他叹了口气:“江宗主今日便在云深不知处住一晚上再回去吧,明日你的衣物会派人送进来的。”

听到这番话江澄才注意到窗外已经漆黑一片,自己竟是在蓝家躺了这么久,现在回去不太现实,而且灵力耗损较大,半夜贸然御剑回云梦十分危险。

蓝曦臣的语气明显流露着不愿再讨论下去的意思,江澄也不逼,点点头答应了。

待他看着蓝曦臣一边说着“叨扰了”一边退出门去。在掩上门的那一刻,江澄迅速扒拉下自己的裤子一探究竟,见到自己崭新的底裤后,面上青一阵白一阵,随后羞得破口大骂。

真的连裤子都换过了!!!

更让江澄没想到的是,刚出去没多久的蓝曦臣此刻竟又折了回来,抱着一大团被子迈进房间。江澄连裤腰带都还没系好,手忙脚乱地折腾几下,犹如一只炸毛的猫杵在床上。

“你怎么又回来了?”

“去拿寝具啊?”

“你要睡在这?”

“嗯。”

江澄冷笑:“你们蓝家人向来不睡自己房间吗?”

蓝曦臣哭笑不得:“江宗主,这里就是蓝某的房间。”

江澄这才发现这个房间的墙壁上赫然挂着一张“寒”字。

一阵迷之寂静后,江澄不顾疼痛忽的从床上爬起来,义正言辞道:“江某睡在客房就可以了。”结果又被蓝曦臣重新按回榻上。

“抱歉,蓝某情急之下考虑不周,便只出此下策,若是江宗主不习惯的话,蓝某今夜便出去休息好了。”

这回江澄有些骑虎难下了,这番话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没气量?江晚吟,都是男人,你怕什么?

“干什么?自己屋子不呆,要跑到外面看星星去?”江澄抱着手嗔怪道。

蓝曦臣茫然地抱着被子:“我怕你不习惯。”

“都是男人,有什么好不习惯的。”这句话是江澄对自己说的,“不过我睡地板,你得睡床。”

“可江宗主你是伤员。”蓝曦臣眨巴着眼睛,面上犯难。

江澄横了他一眼:“连骨头都接好了,伤什么员?”然后他从床上重新站了起来,欲夺过蓝曦臣的寝具铺在地板上。

要我再睡在蓝大公子的床上住一夜,不知道第二天要传出什么奇怪的传闻,我三毒圣手的名声岂不毁于一旦?

江澄认真地铺着地铺,却不曾想身后的蓝曦臣正悄无声息地靠近。

......

电光石火之间,江澄铁着张脸,全身僵硬得直挺挺地倒在床上。这臭长毛和尚!他怎么也想不到蓝曦臣这道貌岸然的君子竟然趁自己不注意封了自己的穴位!江澄怒气冲冲地冲蓝曦臣吼道:“好一个光风月霁的泽芜君,连偷袭这种事都敢做!”

蓝曦臣云淡风轻地看了眼江澄,点上了安神香,悠悠地说:“‘光风霁月’只是蓝某的一个名号而已,江宗主无需看得太重。”顺便把案上的小灯给掐灭了。

“......”江澄咬牙切齿,身体怎么都发不上力,暗暗把蓝曦臣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江宗主何时有过这般奇耻大辱?!

江澄眼睁睁地看着蓝曦臣躺在了自己含辛茹苦铺好的地铺上,安详地合上了双眼,心头更是气的不行。他绷紧身子,努力调动周身灵力冲破被封的穴位,倒不想自己一旦用一丁点的力胸口便疼得他直抽气,未了,只好放弃,继续黑着他那张俊脸瞪着天花板,似是要把天盯穿。

这长毛和尚实在无趣又可恶,殊不知自己刚醒过来早已没困意,他倒好,睡得不要太舒服。江澄想到这,又愤愤剜了一记眼刀送给躺地上毫无知觉的蓝宗主。

房内安神香清淡的香气似是发挥了作用,江澄发现自己瞪天花板竟瞪出来了困意,上下眼皮实在架不住,两眼一黑沉沉睡去。

江澄睡得深沉,第二天是被一阵刺耳的敲门声弄醒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寒室里,江澄睁开眼,试着动动身子,封住的穴已经解开了。他费力支起身子,揉揉眼睛,昨日铺在地板上的寝具早已收拾干净了。

我竟然睡了这么久?!江澄不禁佩服自己,他试着运气,胸口没有昨日那样疼痛,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蓝景仪见里头没动静,腹诽这江宗主真能睡,扯大嗓门中气十足地喊道:“江宗主!您起了么!”江澄才意识到前面有人在敲门,赶忙让他进来:“吼什么吼,直接进来。”

“不吼你就醒不来了!”蓝景仪冷不丁被人这么冲一句,心里有一万个不服气,但还是毕恭毕敬地推开门进去。

蓝景仪把早膳放在案上,并将洗完的江家校服递给了江澄。

江澄捧着自己的衣服,莫名有种微妙的亲切感,洗完的衣服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皂角的清香,令人舒服。

他见蓝景仪还没离开,随口问了句:“蓝宗主去哪儿了?”

“宗主很早就醒了,现在可能在蒲亭纳凉?”蓝景仪报复性得强调‘很早就醒’,然而江澄只是轻飘飘地瞟了他一眼便把他轰出去了。一等那骂骂咧咧的小和尚走了以后,江澄三下五除二便把那身精明干练的紫袍换在身上,动作行云流水,毫不含糊,再帮人把换下来的衣服叠好放在床头,原地蹦跶两下,抓起昨日蓝曦臣放在书案上的三毒,大步流星地迈出门去直奔蒲亭。

姑苏蓝氏是建在山上的世家,那所谓的蒲亭也正是坐落在半山腰的僻静处。亭子位于整座仙山天玄地寒之处,冬天在那要冻得半死,但一到夏天就是个极好的休息(偷懒)之处。江澄小时候常和魏无羡偷偷摸摸跑过去纳凉,好不畅意。

未及蒲亭,就瞧见白衣飘飘的蓝曦臣一人端坐与那看着书。蓝曦臣早已察觉到有人靠近,抬起头含笑盈盈地迎接来者。

“江宗主睡得可舒服?”

江澄语气不善:“那可不是嘛。”回想起昨日种种……江澄气不打一处来,脑中搜刮着如何好好讥讽蓝曦臣一番的词藻,不料蓝曦臣却向他投以歉意的笑。

“蓝某这么做确实欠妥当,在下给江宗主道个歉。”

江澄噎住,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人家既救回来自己,又给自己换衣服,还把自己落下的甜点带上……再这么为难人倒是他江澄不近人情了。

正当江澄自个在那尴尬时,蓝曦臣举起他面前摆着装满白嫩的莲子的小碗,说道:“江宗主要来吃莲子吗?”

江澄没有接过小碗,别扭地看着他,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蓝曦臣倒也不恼,自顾自拣了颗莲子送入嘴中。

江澄忽然开口:“为什么不把茎去掉。”

“带茎的莲子好吃。”

“谁告诉你的?”

“忘机。”

江澄内心猜的七七八八了,绝对是魏无羡忽悠的。

江澄叹了口气:“你知道带茎不带茎其实都没有区别吗?”

“可是这是魏公子告诉忘机……”

“那当然!魏无羡从小就爱吃带茎的!”江澄直截了当地打断蓝曦臣,认真地比划道:“其实只是因为带茎的莲蓬意味着刚摘下来,是新鲜而已。”

蓝曦臣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蓝某又受晚吟兄一教了。”

江澄纳闷了,这到底有什么好受教的。

等一下?!

“你刚刚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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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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